这也是老熟人了,他示意聂九罗继续、一切有他搞定,然后转头着来人一笑:“马队长,是我啊,游击队。”
来人是马憨子。
初见时一样,光脚端枪,肩挎饭盆,腰插汤勺,一脸杀气腾腾。
炎拓很感慨,这一年多物是人非,唯有马憨子还在抗日。
哪知马憨子也在斗争中积累了经验,他冷笑着揭穿炎拓:“你这个冒充游击队的奸细!昨天烧了我们的房,今天又来扫荡!”
炎拓一时语塞,要说他入戏的本也还行,但对着马憨子这种脑回路奇特的,一时半会还真接不上词。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聂九罗忽然大声喝了句:“编号12345!”
编号什么?给谁编号?
炎拓还没反应过来,就听马憨子大吼:“到!”
然后□□垂地,两脚跟一并,站得叫一个笔直。
气氛瞬间诡异。
马憨子吼了声“到”之后,自己也茫然了,他伸手挠了挠脑袋,歪着脖子看聂九罗,看着看着,嘴唇忽然哆嗦起来,一开口悲喜交加:“师长!师长你回来了?”
哈?炎拓如堕五里雾中。
印象中,马憨子好像是有个师长,不管是打鬼子还是斗西洋,凡总爱请示一番。
马憨子兴奋地冲到聂九罗面前,估计是碍上级别有差,不敢贸然握手,只是原地站着百感交集:“师长,你带着队伍打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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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瞥眼又看到边上的炎拓,满腔热情登时有了宣泄的出口,他一把攥住炎拓的手,激动地摇来摇去:“这就是队伍吧?队伍同志,你辛苦了!”
炎拓:“……”
……
师长带着队伍,跋山涉水、远道来,自然不能让人家累着,马憨子主动请缨,楼里车侧地帮忙背麻袋,干得叫一个热火朝天。
炎拓在边上看着,感觉分外滑稽,他问聂九罗:“你什么时候,了马憨子的师长了?”
聂九罗说:“小时候啊,蒋叔带我来过陕南,也到过板牙,所我知道这儿。时村里没别的玩伴,就带着他玩咯。
说着指了指马憨子:“走的时候,他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我就跟他说,我是出去打鬼子的,他守着根据地好好干,早晚有一天,我会带着队伍打回来的。”
***
离开板牙的时候是傍晚,马憨子跟着车子跑,依依不舍送了好久,从车子后视镜里看过去,他身后映着一轮金红的夕阳,场景,还挺诗情画意。
车上大路,炎拓问聂九罗:“上车前,你们叽叽咕咕说了么久,说什么来着?”
聂九罗往椅背上一靠:“还能说什么,就说前方战吃紧,我要带着物资去增援,让他继续守好板牙呗。”
炎拓皱眉:“这样好吗?老骗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