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蹙眉,连忙拿水给她。
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就容易干呕。
湛雪一定是把傅从云当亲生儿子对待,才会被刺激成这样。
傅彧升盯着傅从云,只觉得面前这张脸既熟悉又陌生。
过了许久,他忍不住问:“既然你那么在乎继承权,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既然心里有那么多恨,那么多怨,为什么还要装出一副和善的样子讨好他们?
“因为我讨厌施舍!”傅从云狠狠道,“凭什么傅轻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一切,我却需要央求才能得到?我明明比他刻苦,比他努力,我已经付出了所有,但你从来都看不到……”
傅从云再次低下头。
压抑多年的情绪在心头翻涌,眼眶逐渐变得猩红。
“你说过会爱我和正阳,会爱我妈,会爱我们一辈子……”
“后来呢?”
“你眼里全都是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
傅彧升忍无可忍,怒道:“你说这话还有良心吗?”
“小时候你在学校打球受伤,湛雪二话不说就扔下还在发高烧的阿宴去学校接你。”
“你不喜欢吃葱姜蒜,她就命令厨房不许放,也不管阿宴喜不喜欢。”
“她经常跟我说傅家有你这样的长子是一件幸事,把你当做她的骄傲。”
“这些你全都看不到吗?”
傅从云眸光闪动,似是被傅彧升这番话被戳到所剩无几的良心。
但只是短短一秒,便恢复冷漠。
“她这么做不是心疼我,而是为了在你面前演戏!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最终利益……”
听到傅从云说出这种话,傅彧升心里的最后一点怜悯也荡然无存。
他想,或许真的是他不够了解傅从云吧。
他的偏执,他的冷血,他的极端……
种种恶意隐匿在良善的外表下,悄无声息生长了这么多年。
欺骗了他,也欺骗了所有人。
傅彧升深呼吸,道:“既然你执意这么认为,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眼下人证物证都在,就依法办事,尽管做个了断。”
傅从云一怔,“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