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往胤禛心里刺。
但他面上平和,甚至微微带笑,回答得无懈可击,令人只见天子威仪,不见半分失态。
胤禛最终还是没有将此事与准葛尔问罪。
见了准葛尔这藏不住的得意洋洋,倒像特意赶来笑话的模样,他心里已有八九成认为就是准葛尔起的祸事。
那些种种指向准葛尔的证据,想来好像太过明显又使人起疑的证据,焉知不是他们故意为之,为的就是好加以狡辩是有人陷害。
这个部族,说到底,就是自恃日渐兵马强盛,已有不臣之心。
问罪与否,意义不大。
归根结底,只有一个问题,就是该不该,这时候起战事。
若是要打,这个罪名是时机。
若不是不打,说到明面上若得不到妥善解决,反倒叫其他部族笑话。
况且年羹尧,实在不宜再有军功。
年羹尧可以是威慑,但他不能再功上加功。
蒙古的一番暗暗请战的话,也足够暂时震慑准葛尔。但蒙古的心思,他也知道,想顺势吞并准葛尔这个近年来资源颇丰之处,他绝不会允许。
如此维持,也好。
这个悬心民众许久的事,在正月二十五日,终于落幕。
这日,谣言案破获,罪犯当街处死。
一共八人,鲜血直流,染红了街。
群民愤慨,纷纷咒骂。
其余无辜者得以释放。
城门打开,欢呼声起。
准葛尔细作看到了部落的暗记,知道此事了了,跟此前一般,继续隐藏在热闹中,像个普通百姓。
他们不过就是想看大清笑话。
没成想不够精彩。但此时也不是开战的好时机,不过日后正好以这个由头开战,名头他们小汗王都想好了,就叫清吾国血脉,铲大清孽障。
风吹过,拂过长街,沾上了血腥气,风声快无的时候,抵达了一等公府邸。
二月初九,隆科多因病而亡。
本积劳成疾,又遭小人诬陷。皇帝感念忠臣劳碌一生为国为民,予以厚葬,特追封谥号“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