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结束,苏羡音继续忙碌起来。
陈浔也一头扎进了实验室。
苏羡音把碎冰蓝玫瑰养在洗干净的玻璃汽水瓶里,那张直到回宿舍才看见的小卡片则被她放在书架最外层,反扣在花瓶前。
陈浔的字很飘逸,看得出有毛笔功底。
[感觉有很多话想说,落笔却一直停顿,那就说声晚安吧,好梦。——陈]
不过是普普通通没太多含义的一句话,苏羡音仍然当做珍宝一样收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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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0日,苏羡音请了两天假回了趟南城。
每年临到这个时间点她都有些提不起劲,也不是故意让自己情绪低落,就是像冬眠期一样,身体机能自动在这个时间点做出相应的反应。
11月22日是妈妈的忌日。
往年苏成桥会带着苏羡音一起去墓地,可今年因为出差的安排,苏成桥提前一天去了墓地,今年苏羡音只能自己前往。
其实她反而觉得轻松。
心中的那根刺让她每每跟苏成桥一起去看望妈妈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其实她知道爸爸也是爱妈妈的。
在妈妈生病以前,她不是无法感受到两人之间的浓厚情谊。
她从未怀疑过父母之间的感情。
甚至一直很庆幸自己的爸爸妈妈鲜少吵得不可开交互相伤害,她原本生活在一个堪称幸福模板的家庭。
但更因为如此,医院的那幕才令她无法介怀。
无论在心底里做过多少次心里建设,那一幕给她带来的崩塌感始终萦绕在脑海。
灰扑扑的一片,墙皮破裂耷拉在墙面上。
所以苏羡音每次跟着苏成桥来墓园时都很沉默,所有想跟妈妈说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在心里默念,祈祷妈妈能听得见。
……
苏羡音这次起得很早,南城下了一夜的雨,她夜里窗户没关严实,清早吹进阵阵带着潮气的寒风,将她的睡意一点点驱散。
六点,她彻底睡不着觉了。
在被窝里赖床赖到六点半,她起床给自己做个早餐,刚坐在客厅剥着鸡蛋。
孟凡璇醒了,摸着她的头,小声问她:“我等会儿送你去?”
苏羡音:“没关系,我已经约好车了,吃完就走。”
孟凡璇没坚持,只是嘱咐她下雨天要小心。
刚出门的时候还是阴郁的小雨天气,苏羡音撑着一把黑伞,捧着花走进了墓园里。
墓碑很干净,被一夜的雨水冲刷过后更显得洁净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