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底,陈浔参加大赛的那天,作为团队发言人,他穿着苏羡音早上为他搭配好的西装,领带上是苏羡音高中送给他的那个领带夹,像苏羡音每一次在台底下看向他那样,从容不迫地介绍自己组的项目。
苏羡音已经不能体会到之前在台下仰望他时的心境了。
因为她很清楚,台上那个熠熠生辉,轻易夺走人注意力的少年,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是属于她的。
这一点没由来的,让她萌生出一点身为自家人的自豪感来。
她听得一知半解,但依旧能得出陈浔很好地实现了自己换方向的初衷这一结论。
他专攻于自己的领域,和医学生合作的这个项目初具雏形但在她这个普通使用者的眼光中已经近乎完善,虽然还没有评比出结果,但苏羡音对他很有信心。
他一向是做什么都出色。
陈浔话音刚落,在满堂的鼓掌声中,他的目光穿过人群,一眼就锁定苏羡音,朝她弯了弯嘴角,笑得恣意。
片场短暂地安静下来后,陈浔按照惯例鞠躬感谢,重新拿起话筒时,他卷了卷衬衫衣袖,感谢导师、队友以及赞助集团。
最后,他轻笑了声,淡淡说:“算是我的一点私心,在这里还要感谢我的女朋友,如果不是她一直陪在我身边,用她的方式给我鼓励与支持,我很难坚持下来。”
片场有不少高校的优秀人才,此刻此起彼伏的起哄声一声比一声高,苏羡音看着他笑着笑着,眼角发酸。
陈浔的队伍最后拿了一等奖,甚至有企业向陈浔以及组内其他成员抛出了橄榄枝,主办方负责人在散场的时候拉着陈浔说了许久。
苏羡音在人潮最外圈等他,他走过来牵住她,她于是问:“说什么了?”
“他说很看好这个领域的未来发展前景,我们的思路很新,产品虽然还不能面向成熟的市场,但是很有希望,希望我们再接再厉。”
苏羡音笑笑,她从来没质疑过他的未来。
他自己选的路,他也能走得光芒万丈。
这是在一起没多久之后陈浔偶然向苏羡音提起的。
他缠着她问她在高中和他到底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接触是他没想起来的,苏羡音避而不答,转而问他到底那段时间门为什么要滑滑板去学校。
陈浔咬了一口苹果,满不在乎地说:“就是喜欢滑板呗。”
顿了顿,才承认:“主要是我实在是不想司机接送我了。”
苏羡音歪着头:“怎么,有司机在,没有机会跟漂亮女孩一起上学放学,高中不完整?”
陈浔将她逼到沙发一角,挑挑眉,示威一般地捏住她下颌,眯眯眼:“越来越放肆了啊你。”
“我爷爷奶奶非说上下学途中还是有危险,不许我骑车上学。”
苏羡音点点头:“叛逆期啊。”
陈浔皱着眉,怎么都觉得怀里这个小姑娘一脸促狭,好像知道了什么很好笑的事一样。
当做惩罚一般,他亲亲她,却又不得不耐心同她解释:“我家里比较喜欢安排我的事。”
所以她说他是个少爷。
可他又是个具有反叛精神的少爷。
陈浔高考完填志愿的时候特意避开了所有奶奶大力推荐的医学类,按照自己的意愿填了计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