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郑弘文去年就该上场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又推了一年,今年才决定上场。
孙山抬起头,猛然地想起来了,现在一月底,县试二月中旬开始。郑弘文今年要上考场。
孙山安慰地说:“弘文哥,莫要担心,寒窗苦读十年,该时候上场了,该时候检验平时学得怎样。弘文哥,你莫要怕,县试在县里考,很容易的。”
郑弘文白了一眼孙山,当然容易了,又不用他考。
看到孙山的表情,郑弘文觉得他在说风凉话,说些没有营养的安慰话,说了等于没说。
孙山也好无奈,不这么说,要怎么说。
难道说:就算没考过,咱们还年轻,机会多多,不用担心。
这么不吉利的话,孙山可说不出来。郑弘文还未考试,怎么诅咒他考不过呢。
再次参加县试的梁参比郑弘文还惨,因为这次决定他是否要离开学堂了。
这是最后一次科考了。
如果再考不过,他的父母已经说了,叫他回去帮忙干活,不再浪费银钱在他身上。
他后面还有弟弟和妹妹。
更重要的事他该时候成家了。已经21岁的大龄青年,再不成家,哪里都说不过去。
梁参本来去年就该退学,但父母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推到今年最后一次科考。
这次再考是不上,真得要离开学堂了。
梁参哭丧着脸说:“弘文,莫要紧张。无论怎样,你总归比我好。我啊,考了那么多次,还考不过府试。你还年轻,慢慢来,有的是机会。”
孙山非常理解梁参的心情,县试过了,府试不过。第二年又继续重来,重新考县试。
这是何种的绝望!
也不知道谁规定的,为什么府试不过,要回头考县试,而不是直接考府试呢。
有些人第一次考过县试,等第二次考县试,可能又不过。
这种重复的循环,真得非常丧失信心。
孙山严重怀疑官府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赚钱,要不然真得想不到什么理由了。
孙山安慰他们两个即将要上场的考生:“弘文哥,参哥,你们莫要丧气,这次一定能过的。咱们要对自己有信心,不要自乱阵脚。”
当然这么一说,立即遭受到郑弘文和梁参的白眼,两个人好想套麻袋,把孙山打一顿。
孙山看到他们俩凶狠的目光,像只鹌鹑,缩头缩脑,不敢再出声了,真好怕被他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