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把思绪理出个子丑寅卯,另一只手臂也被人轻轻握住。
她一转头,错愕地看着身旁的人,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姥姥?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您了……”
姥姥托着她的手,满脸慈祥,就好像从未离开过:“集中注意力,不要分心,就像姥姥教你的那样。”
妈妈看向她,笑容温婉:“菲凡,你已经很棒了,妈妈曾经无数次尝试把这扇门关上,但都没有成功。”
姥姥也像之前一样,腾出一只手轻轻捋顺她的头发:“对,姥姥为你感到骄傲。但是你不应该留在这里,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
流逝的力气一点一点回到身体里,俞菲凡有太多的话想说,一开口却觉得舌尖似有千斤重:“可是……以后我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妈妈和姥姥相视一笑,都没有说话。
俞菲凡只觉得身体仿佛变成了一叶随波逐流的扁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着,推向那道即将合上的门。
“去吧,孩子——”
死亡从来都不是生命的终点,遗忘才是。
只要你还挂念着妈妈和姥姥,我们就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
躺在地上的傅英朗还在垂死挣扎:“凭什么,凭什么那些手握权力的人就能控制一切!闻鸿煊是这样,翟家也是这样!而像我这样出生平凡的人,就只能任他们摆布!”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过这样的生活!我要让他们尝尝被人控制的滋味!”
“我不会原谅你的,俞菲凡!”
然而这也只不过是败犬哀鸣罢了,因为尖锐的警笛声已经刺破夜幕,呼啸而至。
看着窗外红蓝交替的警灯,江烁如释重地将脸埋在俞菲凡的颈窝,像是要用尽全力将她揉进怀里:“走吧,这回真的可以回家了。”
靠在熟悉的怀抱里,俞菲凡连续几日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她的大脑几乎要停止运转,困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咔嚓”的一声轻响。
声音很小,却如一道细微的电流陡然之间窜过脊骨。
俞菲凡感到江烁的动作陡然一僵,眼神也朝着某一个方向忽而瞪圆。
她浑身不自觉冒起一股寒意,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扭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