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与眼前?之事有诸多相似,她们都没?做错什?么,仅仅只是想带着儿女和离罢了,可若夫家不松口,哪怕她们上告公堂求义绝,哪怕罪状得?实?该得?此判,也还是得?先挨上一顿打,再被关上两年。
妻告夫罪,属以下犯上。
可夫对妻究竟有什么恩情?,能?使妻在下?
郁清珣被问得恍惚了瞬。
他想?起过去的时光,想?起她曾怀着?怎样的期待嫁给他,他又如何冷落她,母亲又如何待她……
他实?未对她有过什?么恩情?。
就算真有,也早在这十一年间还清,她不欠自己什?么,更不该屈于自己之下。
郁清珣只觉心口钝痛,手伸了伸,又到底没?敢触碰她,只微哑着?嗓子道:“是我不该,你从未在我之下。”
唐窈本没?想?听他答复。
她只想?问上一句,凭什?么妻在下,凭什?么儿女皆为她所出,她却无权决定他们的去留?就如今日房十三娘之遭遇。
她想?呐喊这不公?,没?想?听他认错道歉,这改变不了什?么!
唐窈看着?他眼里好似痛苦的神色,只觉可笑。
“公?堂那日,你曾亲口说妻告夫,属以?下犯上,当?杖二十,徒两年。《晋律》上也写着?‘妻告夫罪,虽得?实?,杖二十,徒两年’。国公?说不该,说我从未在你之下,可所作所为,却又贴切得?很,既你心认定女子低贱,妻子无权,又何必说这些好听的话来哄骗我?”
唐窈声音渐凉,神色渐冷,甩下话语,不愿再跟他多待一刻,转身?要朝小宅院走去。
郁清珣下意识追来,“阿窈……”
唐窈停住步子,回?头看来,“你既觉得?不该,觉得?我不在你之下,那何不将棠棠留给我?”
郁清珣动作顿住。
“你能?让人将田肆押去京兆府重罚,是看不惯他所作所为,唾弃他推母卖女,但你跟他又相差得?了多远?你不同样无视棠棠和桉儿有可能?遇到的危险?你不明知他们跟着?我,会?比留在你身?边更安全?”唐窈看着?他,眼里还有丝讥讽。
“但你依旧不愿将他们让给我,你高?高?在上,我卑贱在下,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从未在你之下……都不过是哄人的话语罢了。”她尾音略轻,像有丝颤意,旋即又冷下来,只有坚决。
“郁清珣,我再不想?听你这些话语。”
唐窈转身?大步走向宅院,再不回?头看来。
郁清珣跟了几步,脸色微白,怔怔看着?她渐行渐远,转进?宅院消失在视野里。
恍惚间,他好似再看到公?堂那日她的决绝。
“怎么了?”后头马车传来女儿清脆嗓音,“你又惹阿娘生气了?”
郁清珣怔怔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