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出身陵城江家,乃当地一望,本可寻个门当户对的好儿郎做夫君,当正妻,可却意外成了妾,又不得主家喜欢,伤心之下,郁郁而终,无可厚非吧?”郁清珣面无表情道。
“你……”太夫人听懂他威胁之意。
以郁清珣的身份地位,要弄死一个妾侍,完全可以不着痕迹,就让她死得无声无息。
他这是恫吓她,要敢让江姝琴入府,他就敢让江姝琴死得悄无声息!
“她可是你亲表妹!”太夫人不敢信地道。
“不过是表舅亲罢了,再过一代就出五服了。”郁清珣毫无所谓,继续道:“母亲若是觉得今日不够吉,那过两日再抬她入我院也行,但纸钱您还是得先备好,她活着时已经够凄惨了,总不能让她到了下面,还无法度日。”
“你你你……”太夫人身子一颤,直瘫在位置上大口喘息。
左右候着的仆从大急,“太夫人,太夫人……”
郁清珣一眼看出她装,扭头朝外道:“晓晨,去让日居递牌子进太医院,请胡太医出来给太夫人诊脉,顺便去让刑部来人将我绑着投进狱里。”
“是。”外头大丫鬟应声,就要去办事。
太夫人惊吓了跳,生怕郁清珣真让刑部的人过来,连忙坐直身体,“回来……”
前方郁清珣一撩衣摆,已跪了下去,“母亲千万珍重,先皇崩逝已过大半年,现朝中已无人再庇佑于我,我若入了刑部大牢,自是再无重见天日之时,祈愿到时太皇太后还能念个旧情,不让这国公府被世家豺狼瓜分陪葬。”
“母亲珍重。”他磕了个响头,起身就要赴死。
太夫人又急又气,“你、你回来!我不逼你纳妾就是!”
郁清珣停住步子,回头看来,“当真?”
“自是千真万确,你不愿纳妾我还能怎么逼你?”太夫人气急。
郁清珣继续道:“那通房呢?”
太夫人呼吸急促,真被气得头晕目眩站不住,“也不逼你,你爱守着唐氏就守着她过一辈子吧!”
“来人,扶我回去,我要气死了……”太夫人真真气得脸色发白。
郁清珣很是孝顺地靠过去,亲自搀扶着她,言辞恳切:“母亲可千万保重,莫要气病了,您要是病了,我可免不了要背上不孝的名头,去刑部走上一遭,您也知当前局势,外头可有不少人盼着我倒下,好敲骨吸髓……”
“闭嘴!真要气死你娘我不成!”太夫人怒喝。
郁清珣听话地闭嘴,依旧一脸孝顺,亲自将人扶出郁盎堂,送到福寿堂,并等着太医过来诊脉确安,确定太夫人身体安康无碍后,才施施然回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