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燕云浪举杯喝完酒,便一跃上树,站在树梢,朗声道:“大夫人,燕某受您三杯酒,便再吹一曲吧。”
说着,他取过琴来,摸过琴弦,认真回忆着当年自己是如何受教。
燕云浪听得这话,轻轻笑了,同楚瑜碰了杯道:“男欢女爱本是快乐事,燕某爱慕大夫人,是燕某的趣事,大夫人不必苦恼。这杯酒,燕某敬你。”
他本也是师从大师,只是当年太过顽劣,基本功却还是在的。
燕云浪愣了愣,便见楚瑜从长廊上走下来,走到燕云浪对面,自己给自己倒了酒,坦然道:“燕公子是风流人物,我敬公子一杯,我与燕公子能当好友,但是其他,怕是不能。”
他垂眸在琴上,手放在上面,轻轻拨弄了琴声。
“笛声是好。”楚瑜点点头,却是坦然道:“不过,我心里有人了。”
的确是许久没弹了,声音算不得流畅。
说着,燕云浪抬起头来,笑着看向楚瑜:“大夫人若是觉得燕某笛声尚可,明日梅园正是梅花盛开好时候,不知大夫人可愿一陪。”
但是他弹得很认真,坐姿手势,无一不显示着他曾经有过怎样的好教养。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燕云浪叹气出声:“若早知这酒是桃花笑,燕某不喝了。”
楚瑜靠在他肩头,听得他琴声越来越流畅,她看着那双手,温和道:“怀瑜。”
楚瑜站在长廊上没下来,环抱着自己道:“倒配的上燕公子这般潇洒人物。”
“嗯?”
“埋了十八年的桃花笑。”
“等以后,你会跟我走吗?”
笛声未歇,完完整整吹完那一曲,那公子从树梢轻跃入庭,坦然入席,将酒一口饮尽后,抬头笑道:“好酒。”
“好。”
他明知她来了,却没有回头看一眼,自己吹着笛子,只是低声骤然一转,带了激昂杀伐之声,楚瑜一瞬之间,不自觉回想起年少时光来,她忍不住笑了,吩咐了长月准备了酒在庭院中,扬声道:“燕公子吹笛辛苦,薄酒一杯,以作相报。”
“竟不问问去哪里吗?”楚瑜不由得笑了,卫韫平静道:“你向来是重责任的人,你若要走时,必然是这天下安定,我也没什么牵挂。你想去哪里,我随你去就好了。”
月光很亮,青年坐在月下,俊美非常,楚瑜靠在门前,听着那人吹笛。
“到时候,你就有时间学琴了。”楚瑜目光落在他手上:“你可以像华京那些贵族公子一样,学琴,学画,学调香……”
两人在卫府吃了饭,卫韫便去和秦时月安排出征之事。楚瑜自己个儿坐在屋里,清点这这一次地震准备的物资,没了一会儿,楚瑜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笛声,她愣了愣,那低声辗转悱恻,一听便知是哪家公子在撩姑娘。楚瑜听了片刻,见那笛声就在外面,她不由得走出去,便看见青年坐在树梢,手持竹笛,紫衣飞扬。
卫韫琴声一泻,楚瑜抬起头:“是不是觉得很好?”
楚瑜愣了愣,最后却是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她转过头去,低声说了句:“我怎么会有事?”
卫韫没说话,楚瑜有些疑惑:“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