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子是什么?”矮个儿说,“我还鸡嘞。”
“……”方眠陪着笑,“就是干那行的,你们懂得。”
“那你穿得还挺严实。”高个儿撩开他的纬纱,打量了一番他的容貌,他生得一脸少年朝气,眼睛黑而亮,浸着路灯黯淡的光,星子似的眨眨。
高个儿很满意,道:“长得还行,多少钱一晚,今晚我们包了。”
“8000。”方眠说了个天价。
二人眼睛一瞪,“你那玩意儿是金子打的吗?这么贵?”
“人家可是伺候过苏锈将军的人。”方眠故作娇羞。
高个儿眼睛一翻,道:“骗鬼呢吧。苏将军把他老婆当眼珠子疼,从来不嫖妓。你这个小贱人,还想讹我们的钱。50一晚,没商量,要不然我们把你送军营去。”
一计不成,方眠心中又生一计,道:“50就50吧,不过二位大哥,办事之前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们一声。我干这行五六年了,得了艾滋梅毒尖锐湿疣淋病滴虫疱疹软下疳肉芽肿,”一口气说完这么多病,方眠偷偷喘了口气,笑着说,“你们还要点我吗?”
二人听呆了,矮个儿问:“妈呀,你得这么多病,还接客?”
方眠挤出两滴眼泪,说:“前年养了个娃,不知道爹是谁,我得对娃娃负责啊。医生说再这样下去,我活不了几年了,只希望死之前多攒点钱留给我孩子。”
高个儿不太相信,“你不会是骗我们吧?裤子脱下来,我检查检查。”
方眠僵住了。
二人虎视眈眈,黯淡的路灯下,一人长着雷公腮,明显是只猴子。一人满头刺,是只豪猪。方眠一只龙猫,断然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脑门冒汗,方眠强行镇静,思考着怎么脱身。二人踱着步,越靠越近,眼看就要过来扒他裤子,巷子深处忽然传出一个声音:“等一下。”
一个高挑的人影从黑暗里走出,赫然是穆静南。
他神色淡淡,目光掠过方眠,又落在那二人身上。
高个儿问:“你谁啊你?”
穆静南递出烟盒,淡淡道:“卖烟的。要买烟吗?”
矮个儿接了烟盒,却没付钱,点燃吸了一口,道:“好烟,不错,充军了。”
高个儿横了他一眼,“不给钱,当心被苏首领知道,要你狗命。”
矮个儿悻悻掏了钱,穆静南看了眼方眠,状似无意地问:“他怎么了?”
“这个男妓说他得了性病,我们帮他检查一下。”
“男妓?”穆静南问,“包夜多少钱?”
方眠说:“八千。”
“我买了。”穆静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