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不见君晟出来,季绾转眸看向燃灯的湢浴,“先生?”
湢浴无人应答,季绾怀疑他在戏谑她,没有立即靠近,“君晟。”
湢浴传来撩动水花的声响,似在做回应。
季绾没再留意,坐在床边按揉小腹,大致推算着月事的日子,以免糊里糊涂怀上子嗣。
子嗣。。。。。。与君晟的子嗣。。。。。。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她无法快速适应彼此关系的转变,头胀地倒在床上,恹恹盯着半敞的湢浴,困意袭来,眼皮千斤重。
等君晟走出湢浴,床上的女子已沉沉睡去。
“念念。”
回应男人的是寒风撼窗的声响。
君晟试着走到床边,伸手去摸床沿,无意碰到丝滑的绸缎料子,透着玉肌的温热。
顺着绸缎料子一路向上,他摸到女子柔软的耳垂,知她睡了过去。
默叹一声,他坐在床边,一只手握着女子搭在锦衾上的腕子,感受她脉搏的跳动。
视野一片漆黑,不知何时才能恢复。
没有太过惊慌无措,似乎什么忧愁都能消解在坚韧的心智中。
缓了会儿,他晃了晃女子的腕子,轻轻唤她醒来。
“嗯?”随着一声懒倦的应声,季绾睡眼惺忪地动了动,入目是男子被灯火笼罩的侧颜,如玉俊美,“你洗好了。”
她疲累地爬起身,意识渐渐回笼,随之而来的是羞涩与尴尬。
帐中的交缠和火热,刺激着灵魂,她坐远了些,捋了捋散乱的长发,搭在一侧肩头,竖着耳朵严阵以待。
顺着温香飘来的方向,君晟侧头,温声问道:“念念在哪儿?”
季绾没明白他的意思,当他又在戏弄人,“先生能正经点吗?”
“我不正经吗?”
“不正经。”
君晟淡笑,伸手去碰她,在被躲开后,道:“可我不知道念念在哪儿。”
季绾无奈迎上他的双眸,借着灯火的光亮,细细凝睇他的黑瞳,看到自己的虚影。
蓦地,医者的敏锐让她意识到,君晟的眸光趋于涣散。
不像在玩笑打趣。
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季绾滞了目光,瞳孔骤然一缩。
震惊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