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君桐没有发现秦玦脸色的变化,还在自顾自地惊喜着:“这也太巧了,这小孩的年纪都与你相似。”
秦玦很少有情绪波动的时候,或者说他大多数时候都没有情绪,可是此时此刻他感觉到了名为憋屈的情绪。
他吸了口气,才能做到不露神色地将东西递还给穆君桐。
她接过揣好,翻身上马。
只是架马的姿势有点别扭,像是把秦玦搂在怀里,这让她有些不自在:“你……恢复好了吗,要不继续趴着?”
秦玦额角青筋狠狠跳了一下,她难道不知道像麻袋一样趴在马上反而对伤势不利吗?
他怀疑穆君桐是想折腾他,但他没有证据。
秦玦用平静的语气回答道:“不必,我坐着就好。”
“那好吧。”
正当他还在揣测穆君桐心思时,却听她道:“你若是伤势难受就告诉我,我给你药片。”
秦玦愣了一下:“嗯?”
穆君桐解释道:“怕你死了。”
若是放其他人来,怎么也要说些冠冕堂皇关心的话,但秦玦也不是寻常人,听了这话并没有在意。
他还没摸头穆君桐的性子,并没有贸然行事,像一个正常的温和有礼的少年一般,摇头道:“不必。”
确实不必。等她死了,她的一切都是他的,不急于一时。
颠簸的马匹让人昏昏欲睡,秦玦本就重伤,更是需要睡眠以养好身体。
他渐渐坚持不住了,身体不由自主往后靠。
刚刚陷入昏睡,就突然被穆君桐吵醒。
“背打直!”
干什么呢,怎么突然窝她怀里了,这也太诡异了吧。
秦玦吓了一跳,立刻清醒了不少。
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以后,靠过她的背像糊了一层黏糊糊的药膏,让他浑身都难受了起来。
很好,两人互相嫌弃对方,意见达成一致,接下来再也没有发生这种事情。
等到了一处有河流的地方,穆君桐翻身下马,准备让马喝喝水吃吃草,他们也可以暂时歇一下。
一个拼命往后缩,一个坚决不往后靠,两个人身子都发僵,也算一种意义上的互相折磨了。
穆君桐将水囊重新灌满,看着眼前的岔道纠结:“选哪条道呢。”她没有舆图,只能寻着大方向往前走,“也不知道甩掉追兵没。”
秦玦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算装得乖顺:“他们不会被轻易甩开的。”
穆君桐顿感头疼,她实在是不擅长近战群架,而且身上的武器装备用一点少一点,都不知道何年何月局里才能送来补充包。
秦玦微微皱眉。至少在弄清穆君桐底细和夺走她武器药品之前,他是不想让来人将他带走的,所以他并没有作壁上观,而是将周围的蓍草拔起,在地上摆卦占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