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馨慌得不行,赶紧往后缩,傅长启便也松开了她,道:“你敢来,倒不敢见我?”
他的眉头蹙起来,闵馨见了,心想自己这样偷偷窥视,被发现,大抵是惹他心烦了,因讷讷站在原地,低着头,说不出话来,听傅长启又道:“春寒重,你穿成这样,不冷么?”
闵馨抬眼,木瞪瞪地摇了摇头。
傅长启眉头皱得更重了,冲不远处的车夫招手,片刻,马车赶了过来,傅长启抬抬下巴,“上车说。”
闵馨沉默片刻,上了马车,只不知说什么好,垂着头,揪车上的垫子。
傅长启坐在对面,目光有些深,先没说话,静了好一阵儿,才缓缓开口:“今儿是你来的第七回了。上次我在街上,有人送助产的药方,我知道,也是你。”
闵馨其实没太注意听他在说什么,便随着“嗯”了一声。
傅长启笑了笑,这回提高了声音叫她:“闵馨。”
他说:“以后,莫再来了。”
闵馨这句话听清楚了,一怔之下哪里还坐得住?难堪地站起身要下车,傅长启一直看着她,直到她手指已触到了车帘,才猛一下探身按住了她的手。
闵馨被拽地歪在他身上,白着脸坐起来,还没等说话,傅长启忽然狠狠咬了她手指一下,闵馨惊魂未定,张着嘴,看见自己中指上多了一圈牙印。
傅长启放开手,又恢复了先前云淡风轻的表情,续道:“我即将去中京任职,你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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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来,便看不到我了。”
“中京?”闵馨抱着自己的手指,重复了一遍。
傅长启点点头,双目蕴笑,他说:“闵馨,有些事情是需要一些时日去淡化的。还有些事,也需要时日来证明。”
闵馨明白了一半,又问:“一些时日,是多久?”
傅长启指指她刚被咬过的手:“等你不疼了。”
闵馨脸一红,傅长启起身下车,轻声道:“任期之内,我总是在中京的。中京事情繁冗,我自无心旁的,你不必担心。”
闵馨等到了家,才反应过来傅长启所说的“不必担心”是什么意思,不由暗暗呸了他一声,她才不担心!
纳个十个八个的美人儿都围在他身边才好!
夜里闵馨对着手指上的牙印儿辗转反侧,睡不着便又坐起来,看着油灯出神。
她心里头其实明白,闵蘅的事虽说与她和傅长启无直接关系,却也真让人说不清,毕竟当时被逼死的是她的父亲,在得知此事后,她心里也不是一点儿隔阂都没有。
而傅家无论如何都是要站在萧澜身后的,萧澜放了闵蘅,是否代表在之后也完全不计较这件事了?
他不发话,恐怕没人敢妄自揣测。
这个“时日”,实际是望不到头啊是以,傅长启并未往长了说,他一时只许了她四年,四年里他不成亲。
闵馨叹了口气,轻轻吻在手指的牙印儿上。
傅长启离京时,她没有偷偷去看,只将手指抹了药,缠起来,之后每次换药,那牙印儿都深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