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午,就这样循环着,到了天黑。
乡间灯暗,就他们屋里点的油灯,找油都费劲儿,更不消说多余的照明蜡烛了,就算是他们有钱,这家家户户也搜刮不出来多少的。
晚饭前,庄冬卿便不再劝岑砚喝水,开始给他控制了。
怕晚上起夜看不见,摔了。
这是有很大概率的。
东家炒了鸡肉,又熬了鸡丝粥,庄冬卿吃了一大碗饭,怕护卫不会喂,刚好粥也滚烫,他吃完了,才端了一碗进去,想到什么,还拿了小碟子炒鸡。
重油重盐的炒肉岑砚吃不下去,庄冬卿也不勉强,让他喝粥。
“粥里的鸡丝能吃吗?”
“我试试。”
庄冬卿等岑砚吃了几口,才得到答复,“还行。”
“行你就多吃点,尽量地先挑鸡丝吃,吃完了鸡丝告诉我,我再去给你换粥。”
怕岑砚不理解,庄冬卿解释道:“你现在还是吃点肉比较好,有营养的。”
“尽量吃嘛,能吃得下的,会帮助你恢复得好些。”
说完又补充,“但是不要刻意,如果不想吃了千万硬塞,不然后面会吐的。”
尽是些奇奇怪怪的道理,岑砚没怎么听过,但也不多追问,只照做。
喝了两碗粥,每碗里面庄冬卿都尽可能地捞了鸡丝,第二碗吃到一半,吃不动肉了,庄冬卿便只让岑砚喝粥,不勉强他。
盯着岑砚吃完,许是彻底地缓了过来,出门放碗的时候,庄冬卿还想再吃几口。
六福闻言给他拿了筷子,让他也跟着喝了碗鸡丝粥。
夜里岑砚出去了一趟,六福陪着他们,得有人拿灯。
还好,只有这一趟。
早早睡下,第二日醒来,庄冬卿穿好衣服,就去摸岑砚额头。
他手一搭,岑砚也醒了。
“咦?”
庄冬卿其实还有些迷糊,不确定,也没看见岑砚醒了,顺手又摸了两把岑砚脖颈。
岑砚只看着他。
庄冬卿再摸向他额头,低头,见他醒了也不尴尬,没顾得上。
“你别动!”
庄冬卿严肃,低头,用眼睑去触碰岑砚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