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逸也如回答徐太妃时一样,隐去了重伤的部份,只拣了紧要的地方作答。
饶是这样,陈进兴仍听得唏嘘不已,愈发坚定了不能再让陈守逸靠近前线的想法。
父子俩说话的期间,徐九英却一反常态,几乎没怎么开口。直到陈守逸数次呼唤,她才回过神:“什么事?”
“父亲与奴婢许久未见,晚上想与奴婢小酌几杯,不知……”
“你们这么久没见,当然应该好好聚一聚,”徐九英笑道,“我这边横竖没什么事,你也不用再过来了。”
陈守逸向她深深一揖:“多谢太妃。”
父子俩临去之前,徐九英又想起一件事,叫住他们:“虽说你们难得相聚,不过晚上也别过于贪杯。明天最好还是与姚潜碰个头。要知道一旦河朔出兵,局面就会大变,后面怎么做,大家还是尽早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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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商量出一个计划为是。”
两人点头应下。
次日一早,陈进兴父子如约与徐九英、姚潜齐聚一堂,商讨河朔出兵以后的行动方案。
姚潜率先提出,应趁河北出兵,昭义、淮西回援之际全面反攻,一举将东平王的势力赶出梁州。只要梁州能够巩固,夺回京畿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在座之人都明白梁州的意义,没人会对这个计划持有异议。而梁州的军政,姚潜无疑是最有发言权的人。在他侃侃而谈的时候,陈守逸却不时望向徐九英。表面上徐太妃似乎在很认真地倾听,但是陈守逸看得出她有些心不在焉。
他以为徐九英会发表一点意见,可是直到姚潜陈述完毕,她都一言不发。
“奴婢有一事不明,”陈守逸看谁都没有说话的意思,便自己开了口,“冒昧之处,还请姚都使恕罪。”
陈守逸的意见无疑是姚潜最看重的。他急忙回答:“请讲。”
“奴婢刚才粗略估算了一下,”陈守逸缓缓道,“以梁州目前的兵力,恐怕不足以支持如此庞大的反攻计划。这是否意味着,都使还需要从神策军调遣更多兵马?”
姚潜先是一怔。但是目光在徐太妃和陈进兴之间游移一阵后,他似乎有所领悟,赦然笑道:“是某考虑不周。”
陈守逸再进一步问:“另外……不知梁州监军现为何人?”
此言一出,姚潜心下一片雪亮:“年初大战之时,梁州原本的监军使一直告病,至今都不曾补缺。”
陈进兴觉出了味道,轻轻咳嗽一声。陈守逸分明听见父亲的示意,却未予理会,而是又微微一笑:“奴婢若想毛遂自荐,都使觉得合适吗?”
姚潜对陈守逸的能力十分清楚,当即喜道:“求之不得!”
陈进兴以为是徐九英的主意,虽然明知失礼,却还是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不想转过头后,他发现徐九英也是一脸诧异,显然并没料到陈守逸这番话。他刚要张口,陈守逸却及时回头,向养父使了一个眼色。
收到陈守逸的暗示,陈进兴不免摇头苦笑。但是养子执意如此,他虽然不愿,却终究不曾出言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