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府十公子穆成阳的光辉事迹,仅仅两三天时间,就传遍了京师的大街小巷。
流言的传播速度,快到整座穆府倾力都没能压下。
自诩书香世家的穆家,教养出来的十公子穆成阳,竟是个小小年纪就四处撒欢的下流胚子。
都说世家公子风流而不下流,他倒好,光天化日之下醉倒在青楼楚馆里,还是醉倒在浴房里,看光了满房妓子。
在众多妓子的尖叫声中,他还不知不觉,口出污秽之言,闹得整条街沸沸扬扬。
天子脚下,京师皇城,如此放浪简直不成体统!
中书令穆瀚教子不严,在朝上被侍中房景泰一参再参。
皇帝有名无实,空有地位而无实权,无奈之下只能暂时让穆瀚回府上闭门思过,将穆瀚主管的中书省移交给宰相监管。
朝上谁人不知,房景泰乃是萧鸿的岳丈,房沁儿的生身父亲。
这一出好戏,八成是因为穆家人最近在各处游走结党,萧家嫡女又在穆府落水失了面子,萧房两家的人都站出来敲警钟了。
——
宰相府里。
未时的太阳高悬在空中,灼热的光芒洒下来,让人只觉得眼前看到的东西都是模糊扭曲的。
“此时练习骑术属实辛苦了些,就怕扶光他中了暑。”房沁儿接过杜嬷嬷递来的帕子,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细汗。
萧望舒坐在她旁边,倒好一碗茶端过去。
“母亲,喝碗紫苏煎水吧,解暑去燥。”
“嗯,好。”房沁儿搁下帕子,端起茶碗喝了大半碗。
萧望舒斜倚在座椅扶手上,握着檀木手柄,轻摇手里的天青色绣兰团扇,慵懒的像只猫儿。
扇出的微风拂动她鬓角的碎发,她五官本就生得精致,不加脂粉的自然美感,在这盛夏显得格外清新。
“夫人,相爷在院中候着,似是有事与您商量。”
房沁儿的贴身丫鬟藏冬快步走了过来,在房沁儿身边禀报。
听到藏冬这话,房沁儿的神色略有些诧异,在杜嬷嬷的搀扶下缓缓起身,朝萧望舒叮嘱:“我回去瞧瞧,望舒你等会儿若是身子不适,就快些回院歇着。”
“母亲安心,孩儿晓得的。”萧望舒起身,屈膝送道,“父亲那边的事情重要,母亲快些回去吧。”
“嗯。”房沁儿点了点头,在杜嬷嬷的搀扶下往回走。
送走房沁儿之后,萧望舒坐回去,继续看着跑马场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