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尚:“那么是否需要始皇亲身在县乡基层进行收税,以及治理和分配诸事呢?同样不需要。”
“大秦所有基层官吏加起来将近得有十万人,把始皇放在十万官吏之中,也只会是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
许尚看似说的是始皇,实际上却是拿自己举例。
他一直都是以出世之姿。
介入到大秦的发展之中。
他看似什么都没有管,却以小赵为媒介,什么都管了。
这就像明朝的嘉靖皇帝。
明面上几十年不上朝。
可嘉靖的帝王权术,却是首屈一指的,把下面的那些大臣,安排的明明白白。
这从某种角度而言。
就是有无相生。
我不上朝,什么都不管。
我不入世,也什么都不管。
却用更加高明的方式,抹掉自我真实的存在,尽可能抵消掉名的对立因果,进而达成更稳定的权力架构。
“既然土地生产、基层治理都不需要始皇,那就让始皇去直接参与人事简拔?”
许尚顿了顿,继续开解:“毕竟挑选出更加精明强干的官吏,对于帝国的行政效率,绝对是非常有益的。”
“可人事简拔也依旧有相应的制度,比如上计考课制度,每年的秋计和冬计,都有左、右相协同一众高官进行上计裁定,政绩优者升,政绩劣者降。”
“在完整的人事考核制度框架下,外加左、右相和三公九卿的辅佐,始皇明显同样不需要频繁插手人事的变动。”
“综上,始皇可以脱离土地生产,也可以不参与基层治理,包括官吏人事简拔也有上计考课制度与庙堂诸公进行议定。”
“这么一来,始皇就相当于让之又让,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
“而我的【守虚应人】之核心,首要便只在于一个字:【让】!”
……
圣天子垂拱而治,神而明之。
待到了堪破万事万物的境界,也就能够尝试着让渡一切,尔后逆转,无中生有,跳出因果对立……
让出权力。
让出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