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大会心一笑,说道:“秀秀成了寡妇,门前是非自然多了起来,闲汉天天去家里骚扰,把门槛都磨平了,没过多久,风口镇接二连三出现命案,有老有少,有富有贫,唯一的共同点,死者生前都曾经去过秀秀家。小镇是非多,开始传言秀秀是丧门星,谁都不敢拎着脑袋寻欢,马匪胡舀子听说风口镇有名俏寡妇,当晚领着兄弟来抢人,吃这碗饭的,信天信地不信邪,可没过多久,胡舀子也死了,死状和秀秀男人一样,同样被削成了人棍,顺便劫走了秀秀。半年之后,青瓷镇出了个千里凤,接手了胡舀子地盘,成为方圆百里最大的马匪。”
千里凤咧嘴笑道:“看不出来你楚老大咋和婆娘一样,挺喜欢嚼舌根,十几年的旧事,记得一清二楚。”
楚老大询问道:“我只想问问你,秀秀呢?”
提及那个婆娘,千里凤眼神黯淡道:“死了,胡舀子染有恶疾,传给了秀秀。”
楚老大神色古怪道:“据我所知,胡舀子是璇丹境武夫,身体好得很,不乱折腾的话,活到百十岁不成问题。”
千里凤沉默不语。
楚老大突然沉声道:“为了吞并胡舀子的地盘和手下,你杀了胡舀子,也杀了秀秀。”
千里凤朝对方瞪大细眸。
楚老大疑惑道:“你手里的朴刀,就是秀秀相赠,这么多年过去,依旧贴身携带。我闹不懂,当年你是怎么杀掉的璇丹境胡舀子,对心爱的女人痛下杀手,为何痴恋一把刀?”
锐字营已经和浮屠营擦身而过,贪狼军的轻骑和箭矢来到十丈之内。
千里凤附身贴到马背,低声喊道:“若是能活下来,我会如实告诉你。”
楚老大翻了记白眼,“你再不交出实底,不怕带着秘密入土?”
千里凤一言不发,只是用刀柄狂击马臀,等护送浮屠营全部撤回之后,箭矢纷纷袭来,千里凤从马背一跃而起,扒住屋檐,来到房顶,没想到上面早有贪狼军埋伏,数把长矛一齐捅来。
作为马匪头子,千里凤的对敌经验绝对丰富,在弄不清楚对方实力之前,没敢硬拼,翻身跃下屋顶,快步窜到另外一头,双足发力,再度来到屋顶,见到四名屁股对着他的贪狼军将士,阴狠一笑,走路如同鬼魅,没有发出半点声息,捂住最近一名士卒嘴巴,朝后心捅去,接着慢慢尸首,想要如法炮制,可前面三人听到动静,迅速回身,千里凤一刀劈中对方脖颈,抽刀后撤,直至贪狼军士卒枪势用老,这才欺身直进,将朴刀从肋部穿入,顶着半死不活的家伙来到最后一人面前,抽刀猛推,飞身膝顶,正中那人下巴,昏昏呼呼之间,被他一刀从天灵盖插入。
解决掉四人,千里凤朝下望去,密密麻麻站满了贪狼军,正对他挽起强弓。
千里凤大声骂了声日他娘,侧身躲过无数箭矢,连滚带爬在屋顶奔袭,没跑几步,年久失修的屋顶经过大力踩踏,轰然坍塌。
跌入烟尘中的千里凤摇了摇头,勉强睁开眼,察觉到抄起长矛的贪狼军正朝他步步逼近。
吐出尽是尘土的唾沫,千里凤弯腰曲背,攥紧手中朴刀,泛起狞笑,语气像是对待恋人一般,出奇温柔,“小骚蹄子们,来呀~哥哥让你们尝尝,啥叫纯正的安西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