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敬事房的徐公公按着时辰去了养心殿,不似以往的兴致缺缺,皇帝不假思索地翻了温答应的牌子,倒让徐公公有些意外。
胤禛食髓知味,今儿心里头老惦记着余莺儿,见了面,却想着她身上劳累,今夜只当作陪陪她也罢,却不成想余莺儿格外胆大,竟自个翻身坐了上来。
摇曳生姿的,哪里还说得出拒绝的话,心魂都要给摄了去。
她的身上总是萦绕着红梅的味道,淡淡清香,发间爱别着梅花样式的头花,吟起咏梅诗也是信手拈来。
不免让他想起他的柔则,也是如此喜爱梅花。
刚入王府时,是个冬天,她常常倚窗而坐,看着外头的梅香满园,吟着崔道融的梅花。
“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横笛和愁听,斜枝倚病看。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初见余莺儿,她梅下唱曲,祈福吟诗,惊艳异常。她的容貌虽没有半点肖似柔则,周身清冷静谧的气质却神似柔则。
安静不语时,神色淡淡,看着脱俗出尘。
热烈似火起来,又令人招架不住。
倒还像是有点世兰的影子。
水火本不相容,却在她身上巧妙地结合。
她这股子别人没有的味道,的确新鲜别致,惹人喜爱。
苏培盛和一干奴才在门外守夜,三更天了,个个都呵欠连天,殿中闹腾了半天烛火已熄。
又是尽兴的一夜。
万籁俱寂,寝殿中两人相拥着沉沉睡去。
晨起时分,胤禛浑身舒爽,笑看着一脸困倦给他更衣的余莺儿:“可累着了吧?朕体恤你你倒还不肯,小女儿家成什么样子?这苦啊你自个受着吧。”
余莺儿佯装生气,手上动作一停,眼睛瞪着他:“皇上惯讨人厌的!”
“哈哈!”胤禛朗声一笑,抚住她的手臂,说:“朕逗你玩罢,莺儿辛苦朕自当好好宽慰,朕见你殿中的炭烧得猛,你是个怕冷的,前儿吉林将军进贡的玄狐皮极是难得,朕便赏你了,再叫内务府多拨些好炭火给你用着。”
余莺儿却摇摇头:“嫔妾并不想要这些。”
“哦?”胤禛起了好奇心,“那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