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找的是你。”
说着,余蓉一把搡开许安妮,大喇喇进了屋,下一秒,她踩扁一个圆的塑料饭盒,里头剩了点麻辣烫的汤水,晃晃漾漾。
这真赖她,屋里头处下脚,是成包的垃圾,是尚未打包的垃圾,簇拥成海,见地板。
余蓉处变惊,以一脚之力拂开一条来,又回头提醒雀茶:“慢点走。”
雀茶“嗯哼”了一声,摇风摆柳地进了屋,经过许安妮身边时,带过一股艳靡的香风,醺得她脑仁疼。
许安妮彻底懵了,直到这人反客为主地在桌子边坐下,她才紧走步过来:“是,你们谁啊?你们……认识兴邦?”
余蓉瞥了许安妮一眼:“我姓余,在泰国开赌场,顺便走个毒、运点枪,阿邦以前跟我混的。”
泰……泰国?
许安妮没去过泰国,她连泰山都没去过。
兴邦怎跟泰国扯上关系了?
余蓉又指雀茶:“这是我弟妹,阿邦的老婆,叫她茶姐好了。”
老婆?
许安妮一下子激动起来:“兴邦是我男朋友,我们都要结婚了,你是是搞错了?”
余蓉哼了一声,啪地拍了张照片在桌上。
这是一张结婚照,一看泰式风情满满,男的是吴兴邦,女的是这妖里妖气的茶姐,人都身着泰国传统盛装,一身金黄璀璨,简直要闪瞎人的眼。
这是聂九罗找圈子里的同行做的,换脸加ps,大师手法,非拙劣抠图可比,几可乱真。
许安妮说了,眼睛死死盯着那张照片。
雀茶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从小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夸张地遮住了鼻子:“这屋子里,可真味儿。”
余蓉:“我开门见山说了,大概年前吧,阿邦帮我走一批货,被泰警给堵了,逃跑的时候,杀了个。”
许安妮脑子里嗡嗡的,如听天书。
“这一来,泰国肯定待了,我让他回国避风头,等我的消息。”
“没过多久,阿邦跟我说,在这干出租了,还找了个床伴,男人嘛,闲住。”
雀茶适时“哼”了一声,还拿白眼把许安妮从头到脚翻了一遍。
许安妮的嘴唇翕动着,想说什,到底没说。
“去年底吧,风头过得差多了,通缉令也撤了,我刚好有笔大买卖,喊阿邦回来帮忙,还让他想带带你一起回来,毕竟咱们阿茶大度,计较。”
雀茶嫣然一笑,语气却淡淡的:“计较也没用啊,睡都睡了,我还把他阉了?”
余蓉接着往下说:“后来阿邦自己回来了,我也没多问。”
“谁知特的流年利,遇到黑吃黑,”余蓉脸色渐转狰狞,舌头在唇角一舔,舌钉锃亮,“也怪阿邦这几年闲得太久,身手没跟上,被一群王八犊子乱枪打死了。”